作者/林麗萍

身為第三者,坦白說,我並不喜歡這種愛人的方式,然而有時候愛上一個人是身不由己,愈克制對他的朝思暮想,情況變得愈糟,順其自然之後,反而覺得心裡的負擔減少了�\多,沒有當初在掙扎邊緣時那樣的痛苦,比較有自信掌握全局,愛一個人沒有錯啊!錯的是那個讓你深深愛著的人已經組家庭了,老早被婚姻束縛。

在報紙上看到一篇文章,作者痛心疾首大聲批判丈夫外遇的第三者,對方是個高級知識份子,她質疑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子怎會如此厚顏寡恥道德淪喪,雖然她也認為丈夫外遇自己也有一半的責任,但攻訐第三者的意味遍及全文,我看完之後感觸良多。

愛情,通常不是想得那麼樣簡單,她是一門深奧的學問,毫無道理可言,愛人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,卻未必都是正確,在情愛的糾葛裡,對與錯,是與非,不是絕對,往往帶著濃烈的主觀意識,一如愛情本身。

婚姻可以約束一個人行動的自由,卻無法制約情感響往自由,越來越多人選擇」外遇,儘管外遇形式雷同,本質卻不盡相同。有人為了一逞獸慾不擇手段,不惜傷害別人以顯示風流瀟灑,有人是為心靈找另一個出口。

和他在一起一年了,除了不能光明正大像夫妻情侶一樣上街看電影逛百貨公司之外,其餘居家生活沒什麼兩樣,就像握在手裡的咖啡杯,每只都不一樣,因各人喜好而有差異,裡頭的咖啡原料不變,變的是奶精和糖的份量。

當他到我這兒來的時候,我是情人兼知己,關心他的工作上的情況,適時給予安慰或鼓勵。他總是感動的捉住我的手:「我虧欠妳太多了。」

「你虧欠的應該是你老婆,我不算什麼。」我淡淡地說。

每逢他遭受挫折,寧願當駝鳥逃避問題不去面對的時候,我這裡就成了他傾吐苦水暫避風頭的去處。

「還是妳好,會體貼我的心情。」他的款款深情換來我一笑置之。
「不知何時開始,我老婆不再有耐心的聽我說話了。」他抱怨著。

女人白天在職場上煞費苦心的在男人的世界裡一爭長短,晚上等著她回來的是小孩的吵鬧和無止盡的家事,她疲勞轟炸的程度可想而知,她心力交瘁了,不知不覺間便忽略了身邊最親密的愛人,能忍心怪罪她麼?

他說,我和他老婆是怎樣截然不同的倆個女人,他老婆下班回來便開始像打開著的電視機,不停地從機身裡傾巢而出大量的聲音,孩子都避之唯恐不及,所有的情緒都往他這邊來,有時候連睡夢中還迴盪著她嗡嗡的話語。

他說我這個屬蛇的女人和爬蟲類一樣具有冷血的特性,從來沒見我激動過什麼事,當然也沒有激情的時候,只有抱著我才感受得到體溫的傳送,我就是表現的太理智才會使他產生了又愛又恨複雜的情感,愛我的不聒噪不無理取鬧,又怨嘆我不像是對他投入真感情的模樣。他的說詞有前後矛盾的地方;一方面怕我爭名份鬧得不可收山,另一方面又要我癡心追隨,拿捏之間頗為左右為難,做為他的情婦實在不好受,我的應對之道便是淡然處之。

反正這段情有也好,失去了也不會可惜,我只是暫時從他老婆哪裡偷得了一點好處,遲早要物歸原位。他不懂,一個逕地認為我的保護色彩太濃厚,沒想過設身處地去思索情婦的立場,像走在高空繩索不知何時會跌空摔成骨折或重傷不治。

大概他也不想真的去懂,女人的心思比不上股市變化來得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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