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/青鳥

好笑的是,整個辦公室的人,都那樣叫你了。

辦公室的同事們,喜歡以姊妹相稱,不論男女,有一天我們聊起彼此的中意對象,不知道用什麼稱謂時,辦公室裡的四妹說:「姐夫!」忽然間,我們開始了這項稱謂。

然後,你來時,他們就這樣叫你了,不管年紀是否比你長太多的姐姐,都這樣叫你了。我不敢看你的表情,因為那實在是有違我低調的行徑,我只是盯著電腦螢幕,摀著臉,尷尬的笑著。

你站在我身邊和我說話,我看你的眼神,覺得很莫名,對於這樣的場合,我很不會自處,但我似乎學會了,只要裝傻,把感覺放淡,就好了。於是,你也自然與我一般的說話,你也繼續像往常一樣的和我說說笑笑,他們說的,都如一聲招呼,沒有對你產生影響。

只是,你要離開時,他們又叫,更清楚的是對著你,你依然只是笑,而我也是。
之後,我跟著他們叫你姐夫,雖然只是在你不在的時候才這麼叫著你,但我仍有覺得好笑,彷彿那真的只是你的一個暱稱,與實質意義無關了。

他們問我「所以你們交往了?」

我笑而未答,因為說再多關於我喜歡現在這樣的局面一類的話,都被當作是一種逃避或是一種不乾脆,只是,沒有你的回應,我怎麼說,我以為是真的都無法算數。

一起出席的公開場合,我越來越能調整自己的步伐與你並肩一起,不再閃躲也不迴避眾人的眼神,對於忽如期來的提問,我也笑著著學你打馬虎眼,當作沒有聽見或看見,漸漸地我真的知道自己喜歡這樣的地位,不用太過明確的一種肯定。

關於那樣的肯定,瀰漫在一種不確定的氛圍裡,說來荒唐,只是,語言無法說明清楚,企圖用文字積累的道理又有誰聽的明白?好似有個夜裡,送好友J回家,我們一路上聊得不盡興,就在他家大門前的管理員室繼續聊了起來,坐在車裡我試著將對你的心情全部說得明白,卻敵不過J的一句「妳是不是怕他覺得妳很煩呢?」

不知怎麼著,我的眼�\婆娑掉落,鼻子一酸著,整個無法抑制的身體顫抖,好友J拍拍我,我看著戴著眼鏡的他眼角也有�\,然後我無法壓抑的說出好多我的顧慮和恐懼,他聽著我說,時而眉頭緊鎖,時而露齒微笑,然後他有了個結論。

「那妳就按著妳的步調去吧!」

接著我們聊起這幾年彼此在生活上遇到的情感狀態和困惑,好像真的也沒有什麼答案,就是彼此拋接球,彼此想法上有個出口,有個交流。我跟J說「其實我很怕和好友談自己的狀態,因為那等於面對自己。」

好朋友們個個都懂我也瞭解我,和他們談起這一類問題,彷彿在跟自己做心靈上的對談,我害怕聽見心底的自己說出一些話,那些話會排山倒海的向我湧過來,掩�\過我後,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振作的去面對我已經選擇的挑戰。

J手上的菸一根接過一根,沒有停歇,我只感受我的喉嚨像是被病毒侵襲,越來越痛,想說的都說了之後,我發現自己像感冒了,喉嚨的沙啞程度不下患了重感冒。

和J告別之後,開車回家的路上,我發現自己好疲憊,心態上對於自己的步調忽然產生厭倦感,說不上來的一種感受,令自己懷疑起執著的到底為了什麼?當下很想打電話給你,可是一如往常,按完號碼後,我並沒有衝動按下撥話鍵。

我知道自己只是一時疲累了,那個心還在,那個向著你的單向性直覺還在。

所以,我還在著,沒有離開過。

你說著那些彼此才聊的事,或�\,我不確定著;你談起那些我們之間的事,也�\,我僅能安慰著;你談論著我們都好奇卻沒有答案的事,大概,我們無法給予一個明確著的,即使我們牽手了,挨在一起了,步調相同了,擁抱了,都還是不確定的,只有安慰和無法給予的。

「我很珍惜和你之間的一切,有些事沒說,不是沒有,只是更不同,所以無法說。」我在日記裡寫著這段話,也�\,我會更懂得說和不說與珍惜並無關係,於是能放開自己的心,能夠自由。

他們叫你「姐夫!」我笑了,覺得害羞至極,但卻跟著叫了,好像那只是你現階段的一種稱謂,與你我關係無關。只是叫你時,我更有念頭想抱抱你,想你讓我在你身邊任我像著女孩一樣撒嬌或耍賴,雖然我並沒有真的那樣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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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nnchang040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